世人皆知配资实盘排名一览表,敦煌莫高窟是世界现存规模最大、延续时间最长、内容最丰富、保存最完整的艺术宝库。只是,大家也许不会注意,莫高窟的文物也自有其“寿命”。寿数有限的宝贵文物,如何传承下去?今日敦煌研究院的学者们,给出的解答是——以数字化技术让敦煌文物以更完整、更多样的形态光彩重生。
壁画“老”了,怎么办
20世纪70年代末,时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研究院前身)副所长的樊锦诗发现,对照文物保护单位“有保护范围,有标识说明,有专门机构管理,有科学的记录档案”的“四有”要求,敦煌尚未为文物建立科学档案。于是,她组织编制敦煌石窟档案,每本档案“至少要有6张记录照片”。
对比法国人伯希和1908年拍摄的莫高窟照片,樊锦诗发现,70多年后拍下的壁画彩塑,已经不如七八十年前那样清晰和完整。而档案照片及其胶片,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色变质。
樊锦诗回忆:“这次做档案和查旧档,我目睹了敦煌石窟文物在衰变、退化。如果石窟文物继续衰变、退化,敦煌石窟是不是最终会消亡呢?”
这样的忧思萦绕在樊锦诗心头。后来,她去北京出差,偶然看到有人在电脑上展示图像。回忆起当时的灵光一现,樊锦诗仍很兴奋:“当得知图像数字化后储存在电脑中就可以永远不变,我想到,如果为敦煌石窟建立数字档案,文物的历史信息岂不就可以永久保存了吗?”
展开剩余81%初试数字化
这一想法,得到当时甘肃省科委(现甘肃省科技厅)的支持,专门为敦煌研究院立项拨款30万元,用于敦煌石窟数字化档案建设试验。于是,敦煌研究院在全国文物界率先开始了数字化探索。
不同于可移动文物,莫高窟已经在大漠静静伫立千余年,735个洞窟如蜂巢般排布在崖壁上,大小不一、形制多样、结构复杂。光是洞窟形制,就有中心塔柱、覆斗顶、人字披顶等多种类型。其中最大的一幅壁画——莫高窟第61窟《五台山图》,长达13米,高度超过3米,面积约有半个羽毛球场那么大。
如何应对如此复杂的文物本体条件和周边环境?敦煌研究院的文物工作者探索近10年,苦无良策。到了20世纪90年代,得到美国梅隆基金会的支持,敦煌研究院与美国西北大学合作,引入了基于轨道系统的覆盖式壁画采集和图像拼接相结合的壁画数字化技术。
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成员在查阅“ 数字敦煌”资源库 陈斌 摄
“像拍电影一样架设轨道,让照相机以正投影方式移动拍摄,再把照片拼接起来。”樊锦诗回忆。
2005年底,敦煌莫高窟和瓜州榆林窟22个典型洞窟的数字化采集工作终告完成,还制作了5个基于QuickTime VR技术的虚拟漫游洞窟。
借助中外合作,敦煌石窟数字化保护工作走过了最初阶段。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研究所副所长丁晓宏回忆,当时数据采集精度仅有75DPI,且受限于计算机和软件基础性能,数据质量和采集效率不高。
从摸索方法到建立标准
2006年,敦煌研究院成立数字中心,2014年更名为文物数字化研究所,工作重心是探索文物数字化的自主化道路。
“早期,我们使用在美国定制的数字化采集设备,成本高昂、维护麻烦。后来,我们与浙江大学等国内高校联合攻关,逐步实现采集装备自主研发集成。”丁晓宏说,目前中心的自动化采集设备已更新至第四代。根据敦煌石窟洞窟大小不一、形制多样的特点,他们还设计了多种规格尺寸的轨道和配套附件,满足不同空间内的工作需求。
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图像采集人员在洞窟内调试设备,准备进行壁画图像采集 陈斌 摄
如今,敦煌石窟数据采集精度从75DPI提升到300DPI,年采集洞窟数量从一两个增至二三十个,所获数据可直接满足出版印刷、展览展示的需求。这意味着在屏幕上呈现的壁画清晰度远超实地观赏,那些以往需攀梯细看的壁画细节,如今能轻松走向世界。
经过多年实践,敦煌研究院摸索出一整套不可移动文物数字化保护的工作流程规范,现已成为行业标准。2024年7月1日,由敦煌研究院牵头起草的国家文物保护行业标准——《石窟寺二维数字化采集与加工》《石窟寺三维数字化采集与加工》正式实施,填补了我国石窟寺数字化保护行业标准的空白。
“再造”数字洞窟
截至目前,敦煌研究院已经完成敦煌石窟中300个洞窟的高精度数字化采集工作,同时为212个洞窟做了结构三维扫描,并制作了169个洞窟的全景漫游。在这些工作的基础上,于数字世界中“再造”莫高窟,道路已经展开。
2016年、2017年分别上线中、英文版“数字敦煌”资源库,首次实现敦煌石窟30个洞窟整窟高清图像的全球共享;2022年,“数字敦煌·开放素材库”上线,6500余份敦煌数字资源首次开放下载;2025年,“数字藏经洞”数据库平台上线,集纳敦煌文书经卷9900多卷、图像60700多幅……
特别令海内外敦煌研究学者欣慰的,是“数字藏经洞”数据库平台的上线。都知道敦煌不仅有石窟,还有另一座文物宝库藏经洞,而藏经洞出土的7.3万余件各类文物,有4.7万余件流散海外。近年来,敦煌研究院积极推进“流失海外敦煌文物数字化复原项目”,在国际敦煌项目的基础上,“数字藏经洞”数据库平台逐步成型。
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保护团队图像处理人员在拼接壁画图像 陈斌 摄
这一平台整合了流失海外的敦煌文物目录、珍贵图像,并纳入海量国内外敦煌学研究成果,同时运用人工智能技术自动识别经卷文字,具备图像拼接、图像缀合、知识图谱构建、全文检索等多项功能。
“我们初步搭建了一个集藏经洞经卷、敦煌学研究资料于一体的资源管理和全球共享平台,为社会呈现了一座贯通古今的敦煌千年数字图书馆。”敦煌研究院院长苏伯民说。
不断丰富的数字化应用,也改变了公众与文物的相遇方式。
当游客步入莫高窟,拿出手机,身披丝带的九色鹿从壁画中“飞身而下”,还会轻扭身体,与人互动。走进“寻境敦煌”展览,佩戴好VR设备,“飞”起来看洞窟的梦想就能成真。高捧莲花的飞天、手敲连鼓的雷公、边飞行边降雨的雨神……众神触手可及。
千年敦煌,正在数字化技术的扶助下,在更广大的世界中焕发活力,望向文明更为灿烂的未来。
来源:半月谈
作者: 张玉洁 任延昕配资实盘排名一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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